第321章 会御兽的贼寇
商陆大喜。
这段时间里，他一直在多方打听五煞石的消息，却毫无收获。
以至于他都在考虑，要不要在制作出了傩面后，冒险去协助公输灵进行巫器试验？总不能一直傻等下去吧？
却没想到，白凌虚竟然打听到了消息。
“要不都说白师兄你办事可靠呢，这便有了消息，果然是包打听。”
商陆先是说了几句不要钱的好话，然后便催问：“在哪儿能弄到五煞石。”
或许是没有当面交谈，导致商陆的巧舌没能起效，白凌虚并没有被他的几句好话就侃晕，笑呵呵的提醒道：“商师弟，好话要说，贡献度也得给呀。”
“白师兄，你还怕我会赖账不成？”
商陆倒没想过，能靠着几句好话，就让白凌虚免费卖他消息。
但也没有立即转账，而是先问了一句：“贡献度没有问题，只是你这消息，包准吗？”
白凌虚道：“自然包准，不准的话，我全额退款。”
“有白师兄这句话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商陆也不怕白凌虚到时候会赖账，当即就按照此前说好的价格，转了一笔贡献度给白凌虚。
完了后，商陆扫了眼余额，发现靠着几件大功攒下来的贡献度，在最近这段时间里，因为一系列杂七杂八的开销，已经出去了一半有多。
照这样的情况下去，剩余的贡献度，撑不了多久。
更不要说他还看中了一些功法、巫器、秘法……每样都是价格不菲的。
“得想办法挣贡献了。”
商陆在心里面琢磨了起来：或许去伐、采阴阳柳和血天矿的路上，可以接点顺路的差事，能挣一点是一点啊。
白凌虚在收到了商陆的转账后，立刻道出了他打探来的消息：
“在固陵郡的黑风渡底下，每到晚上子时，就会有鬼市开张。那里的货物，不问来历，不讲用途，见钱就卖。我收到确切消息，这段时间，有人在黑风渡的鬼市里售卖五煞石，量还不少。”
“固陵郡的黑风渡？”
商陆谢过白凌虚后，快步走到自己的衙堂，命书吏取来地图。
在仔细寻找了一番后，确定了黑风渡的位置。
这个渡口，位于羌江之上，因为紧邻着一座黑风山，故此得名。
黑风山里有没有偷袈裟的熊怪，商陆不清楚。但是在羌江的另外一侧，却是群蛮之地。
那里大山林里，瘴气、妖兽密布，还有不知礼数，没有开化的蛮人。
近百年来，巴、楚、蜀等国，一直在尝试攻略、开发这些蛮荒之地。
但是进展并不快。
那边虽然有修行的资源，但毒瘴也着实厉害。
连巫师都防不胜防，更别说是普通人了。
传言厉害的毒瘴，闻着就死，挨着就伤，十分的凶险歹毒。
这也让几个国家的攻略、开发、困难重重。
黑市开在这样一个地方，很难说其背后，有没有一些势力在暗中支持。
但这些与商陆没有关系。
他只要知道，在这个黑市里面有五煞石卖，就足够了。
商陆在地图上面规划了一下路线。
去到龙门镇，采到血天矿后，就可以坐船，沿着羌江一路南下，抵达黑风渡。
“不错，出一趟门，就把几件事情都给办了。”
商陆满意的点点头。
收起地图后，他将几个贼曹吏，唤到了自己的衙堂里。
“我有些事情要外出去办，正好带队在郡里诸县巡视一下缉盗治安的情况。你们谁有空，带上麾下人手，随我走一趟？”
“大人，我有空！”
“我手头上的差事可以交给别人，让我陪您去吧！”
“大人，我对郡内诸县的事情都很熟悉，您带上我，肯定有用。”
几个贼曹吏听了商陆的话，眼睛齐刷刷的都亮了，争相开口，都想要跟着商陆出外勤。
商陆来到贼曹署后，连破了好几个案子，让跟着他办差的人，都挣到了不少的功劳与奖赏。
现在贼曹署里，悄悄地流传着一句话，说商贼曹走到哪，哪里就有案子。
贼曹署的人，本来就是查案办案的。
他们不怕遇到案子，只怕流了血流了汗，却捞不到功劳，还得给上官背黑锅。
但商陆一贯大方，舍得让功分赏。
这在贼曹署众人看来，简直就是完美上级。
贼曹吏们也是想要上进的，自然表现积极。
甚至为了争抢与商陆一同巡视地方的名额，几人还爆发了争执。
“老申，你跟着大人捞得功劳还不够吗？这次就别掺和了，把机会让给弟兄们吧。”
“就是，就是，你最近这几月，立的功劳还少了？也该给咱们一点机会了。”
“申屠你还是留在城里，多陪陪你老婆，免得她又跑到衙门里来闹，说你十天半月不回家，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
申屠被同僚们的话，气的直跺脚。
他想不出反驳的话，却也不想错过新的立功机会，干脆无视了这些人，直接向商陆拱手请命。
“大人，带上我吧，我与你配合了好几次，你用起来，也比这些人更顺手些不是？”
商陆思索一番，还是没有带上申屠，而是选了对白邑郡、固陵郡都很熟悉的朱全。
朱全是固陵郡的人，又在白邑郡为官多年，对两地的情况都很了解，做个副手正合适。
而且他除了武艺，还学了些法家本事，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。
对没有被选上的人，商陆予以了安慰，让他们留在贼曹署里，维持正常的工作运转。
商陆还给这些人画了饼。
“你们留下来，让咱们贼曹署正常运转，也是非常重要的。等回来了后，我会向郡守大人，为你们请功。”
没被选上的申屠等人，就算知道商陆是在画饼，也只能将它咽下。
安抚了几个副手，商陆又吩咐朱全：“你带人去甲仗库，多领点巫器、装备，有备才能无患。”
朱全拱手领命，亲自去操办此事。
他也是存了心，要把申屠比下去，好让商陆知道，他比申屠更好用。
商陆又去见了另外一位贼曹掾陈立，说了要去巡视各县的事情。
这本就是贼曹掾的职责，陈立自然没有意见。
朱全很快准备妥当，带上了他手底下的求盗，牵着马，整齐地站在署衙大院里，等着出发。
商陆本来是打算把黑云送去巫院，让它这段时间就在巫院里好生听课。
结果这厮死活不愿意，非要跟着商陆一块儿走。
为此，还把朱全为商陆准备的战马连咬带踹，让其滚开。
要不是商陆拦着，黑云得追着那匹马，穷追猛打。
商陆抓着黑云的鬃毛，照它脑袋拍了一巴掌，骂道：“你这畜生，冲别的马发火做什么？行了，我带你一起出发，等回来后，再想办法找人帮你补课吧。”
黑云满意了，朝着那匹挨了它打的战马，趾高气昂的叫了几声，又被商陆揽着头一阵锤。
在招呼朱全等人出发的同时，商陆摸出巫院玉牌，给外院的老师发去传信，帮黑云请假。
自从黑云在外院旁听，商陆就跟外院的老师们交换了传信，以便及时掌握黑云的学习情况，有问题也可及时沟通。
这也让商陆不止一次的吐槽腹诽，说自己连荤都没有开，就提前有了送“娃”上学的感觉。
外院的老师对于黑云请假，虽有不满，但也没法阻止。
毕竟黑云只是旁听生，不能拿巫院里的一些规章制度严格要求，只能嘱咐商陆，早去早回，要保护好黑云，别伤着了。
收起巫院玉牌，商陆领着众人，走出了乘风县城。
随即商陆招呼众人上马，沿着官道，往万年县葛仙山，飞驰而去。
当天下午，一行人就驰入了万年县城。
既然说了这一次出行，要巡视地方，检查缉盗治安的情况，就不能过县城而不入。
何况还可以向当地官府打听葛仙山的情况，说不定就有人见过阴阳柳的踪迹，以缩短搜寻所需的时间。
一行人径直到了县尉衙门，吓了看门的衙役一大跳。
因为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，带头的还穿着巫袍，衙役只当是自家县尉犯了什么大事，要遭捉拿审讯。
还是县尉的消息灵通，知道贼曹署里，新到了一个贼曹掾，是巫院的学生。
迎接的时候，远远就拱手招呼：“万年县县尉孙辰，见过商贼曹。”
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，孙县尉小心试探：“商贼曹，不知道你今日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
“我们来，是为巡查你们县里的缉盗治安情况。”商陆直述来意。
孙辰听了，立马让书吏去把相关案宗取出来，供商陆等人查看。
贼曹署检查地方上的缉盗治安，本就是常有之事，孙辰也不觉得奇怪诧异。
商陆在等待案宗资料的时候，又道：“孙县尉，几个月前，我去郡治上任，曾有路过你们县里的葛仙山，还被几个贼盗拦住劫财。那几个贼盗被我当场拿下，移交给了山下镇子里的求盗，不知最后是如何处置的？还有那山中其余贼寇，可有铲除？”
孙辰拱手答道：“商贼曹，您拿下的那几个贼寇，经过我们审问，对他们杀人越货的罪行供认不讳，已经在菜市口，当街处斩。据他们交代，山中有个贼酋，名唤项虎，纠集了上百贼人，占山为王，专门盯着过路的旅客，杀人越货。因为从不留活口，所以我们此前对这伙贼寇，竟是一无所知。不过在审出了这个消息后，我立即带着县兵、衙役，前往剿匪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孙辰苦笑了一声：“只是出师不利，刚进山中，贼寇还没见到，却先踏进了一个蛇窝，连伤多人。紧接着又惊扰了山中野兽，被搞得狼狈不堪，士气大跌，不得不撤退出来，打算过些日子，选个良辰吉日，再进山剿匪……”
商陆眉头微挑，直觉告诉他，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他倒是没有质问孙辰，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，向贼曹署和郡府汇报剿匪失败的事情。
毕竟他也在地方上待过，除非事态真的无法控制，否则都是报喜不报忧——报了忧，就是办事不利，会影响到绩考评定的。
而且看孙辰说这番话的模样，也没有把毒蛇猛兽的袭击当回事。
只当是运气不好。
他还想着等县兵、衙役休养一段时间，恢复了士气，就重新进山去剿匪。
只要最后能够剿匪成功，把结果和人头往上一报，便是功劳。
至于中间的小小意外、挫折，没有人会追究。
商陆打断了孙辰的开脱解释，吩咐道：“你把遭到毒蛇猛兽袭击的事情，给我详细讲讲。”
孙辰愣了一下，见商陆的表情很是认真，也不敢多问，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况。
还叫来几个县里的捕头、百将，让他们也各自讲了下当时的情况。
商陆听的很仔细，并针对其中一些问题做了提问，最后断定：“你们被毒蛇猛兽袭击，并不是意外，而是有人驱使。”
“什么？”
孙辰愕然道：“商贼曹的意思，是葛仙山中有御兽异人？跟那群占山为王的贼寇是一伙的？”
“多半如此。”商陆点头。
“根据你们的描述，那群毒蛇猛兽只袭击了你们，却没有自相残杀，这显然不合理。而且它们进退有章法，要么是受过特殊的训练，要么就是有人用秘法在驱使！”
孙辰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如果情况真是如商陆所说，那他最少也有失察之过。
想要弥补，只有一个办法，就是尽快铲除了那群占山为王的贼寇。
尤其是要把驱使毒蛇猛兽的人，捉拿诛杀。
他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：“要不是商贼曹提醒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！我这就重新召集衙役、县兵，再请巫祝与我们一同前往葛仙山，剿匪缉凶！定不让这些贼寇妖人，再祸害无辜百姓。”
“你召集好了人手，我们与你们同去。”商陆说道。
他反正也要进山寻找阴阳柳，干脆就与万年县的人一同出发。
而且直觉告诉他，驱使毒蛇猛兽的人，很可能也是奔着阴阳柳去的。
正好将剿匪与伐宝木的事情，一并做了。
至于孙辰，自然是要参一本的，但不是现在。
且等破了山中的贼寇再说。
“商贼曹愿意出手相助，实在是我万年县百姓之福！那伙贼寇，肯定是跑不掉了！”
孙辰一脸喜色，也不知道是真高兴呢，还是假激动。
(本章完)
商陆大喜。
这段时间里，他一直在多方打听五煞石的消息，却毫无收获。
以至于他都在考虑，要不要在制作出了傩面后，冒险去协助公输灵进行巫器试验？总不能一直傻等下去吧？
却没想到，白凌虚竟然打听到了消息。
“要不都说白师兄你办事可靠呢，这便有了消息，果然是包打听。”
商陆先是说了几句不要钱的好话，然后便催问：“在哪儿能弄到五煞石。”
或许是没有当面交谈，导致商陆的巧舌没能起效，白凌虚并没有被他的几句好话就侃晕，笑呵呵的提醒道：“商师弟，好话要说，贡献度也得给呀。”
“白师兄，你还怕我会赖账不成？”
商陆倒没想过，能靠着几句好话，就让白凌虚免费卖他消息。
但也没有立即转账，而是先问了一句：“贡献度没有问题，只是你这消息，包准吗？”
白凌虚道：“自然包准，不准的话，我全额退款。”
“有白师兄这句话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商陆也不怕白凌虚到时候会赖账，当即就按照此前说好的价格，转了一笔贡献度给白凌虚。
完了后，商陆扫了眼余额，发现靠着几件大功攒下来的贡献度，在最近这段时间里，因为一系列杂七杂八的开销，已经出去了一半有多。
照这样的情况下去，剩余的贡献度，撑不了多久。
更不要说他还看中了一些功法、巫器、秘法……每样都是价格不菲的。
“得想办法挣贡献了。”
商陆在心里面琢磨了起来：或许去伐、采阴阳柳和血天矿的路上，可以接点顺路的差事，能挣一点是一点啊。
白凌虚在收到了商陆的转账后，立刻道出了他打探来的消息：
“在固陵郡的黑风渡底下，每到晚上子时，就会有鬼市开张。那里的货物，不问来历，不讲用途，见钱就卖。我收到确切消息，这段时间，有人在黑风渡的鬼市里售卖五煞石，量还不少。”
“固陵郡的黑风渡？”
商陆谢过白凌虚后，快步走到自己的衙堂，命书吏取来地图。
在仔细寻找了一番后，确定了黑风渡的位置。
这个渡口，位于羌江之上，因为紧邻着一座黑风山，故此得名。
黑风山里有没有偷袈裟的熊怪，商陆不清楚。但是在羌江的另外一侧，却是群蛮之地。
那里大山林里，瘴气、妖兽密布，还有不知礼数，没有开化的蛮人。
近百年来，巴、楚、蜀等国，一直在尝试攻略、开发这些蛮荒之地。
但是进展并不快。
那边虽然有修行的资源，但毒瘴也着实厉害。
连巫师都防不胜防，更别说是普通人了。
传言厉害的毒瘴，闻着就死，挨着就伤，十分的凶险歹毒。
这也让几个国家的攻略、开发、困难重重。
黑市开在这样一个地方，很难说其背后，有没有一些势力在暗中支持。
但这些与商陆没有关系。
他只要知道，在这个黑市里面有五煞石卖，就足够了。
商陆在地图上面规划了一下路线。
去到龙门镇，采到血天矿后，就可以坐船，沿着羌江一路南下，抵达黑风渡。
“不错，出一趟门，就把几件事情都给办了。”
商陆满意的点点头。
收起地图后，他将几个贼曹吏，唤到了自己的衙堂里。
“我有些事情要外出去办，正好带队在郡里诸县巡视一下缉盗治安的情况。你们谁有空，带上麾下人手，随我走一趟？”
“大人，我有空！”
“我手头上的差事可以交给别人，让我陪您去吧！”
“大人，我对郡内诸县的事情都很熟悉，您带上我，肯定有用。”
几个贼曹吏听了商陆的话，眼睛齐刷刷的都亮了，争相开口，都想要跟着商陆出外勤。
商陆来到贼曹署后，连破了好几个案子，让跟着他办差的人，都挣到了不少的功劳与奖赏。
现在贼曹署里，悄悄地流传着一句话，说商贼曹走到哪，哪里就有案子。
贼曹署的人，本来就是查案办案的。
他们不怕遇到案子，只怕流了血流了汗，却捞不到功劳，还得给上官背黑锅。
但商陆一贯大方，舍得让功分赏。
这在贼曹署众人看来，简直就是完美上级。
贼曹吏们也是想要上进的，自然表现积极。
甚至为了争抢与商陆一同巡视地方的名额，几人还爆发了争执。
“老申，你跟着大人捞得功劳还不够吗？这次就别掺和了，把机会让给弟兄们吧。”
“就是，就是，你最近这几月，立的功劳还少了？也该给咱们一点机会了。”
“申屠你还是留在城里，多陪陪你老婆，免得她又跑到衙门里来闹，说你十天半月不回家，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
申屠被同僚们的话，气的直跺脚。
他想不出反驳的话，却也不想错过新的立功机会，干脆无视了这些人，直接向商陆拱手请命。
“大人，带上我吧，我与你配合了好几次，你用起来，也比这些人更顺手些不是？”
商陆思索一番，还是没有带上申屠，而是选了对白邑郡、固陵郡都很熟悉的朱全。
朱全是固陵郡的人，又在白邑郡为官多年，对两地的情况都很了解，做个副手正合适。
而且他除了武艺，还学了些法家本事，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。
对没有被选上的人，商陆予以了安慰，让他们留在贼曹署里，维持正常的工作运转。
商陆还给这些人画了饼。
“你们留下来，让咱们贼曹署正常运转，也是非常重要的。等回来了后，我会向郡守大人，为你们请功。”
没被选上的申屠等人，就算知道商陆是在画饼，也只能将它咽下。
安抚了几个副手，商陆又吩咐朱全：“你带人去甲仗库，多领点巫器、装备，有备才能无患。”
朱全拱手领命，亲自去操办此事。
他也是存了心，要把申屠比下去，好让商陆知道，他比申屠更好用。
商陆又去见了另外一位贼曹掾陈立，说了要去巡视各县的事情。
这本就是贼曹掾的职责，陈立自然没有意见。
朱全很快准备妥当，带上了他手底下的求盗，牵着马，整齐地站在署衙大院里，等着出发。
商陆本来是打算把黑云送去巫院，让它这段时间就在巫院里好生听课。
结果这厮死活不愿意，非要跟着商陆一块儿走。
为此，还把朱全为商陆准备的战马连咬带踹，让其滚开。
要不是商陆拦着，黑云得追着那匹马，穷追猛打。
商陆抓着黑云的鬃毛，照它脑袋拍了一巴掌，骂道：“你这畜生，冲别的马发火做什么？行了，我带你一起出发，等回来后，再想办法找人帮你补课吧。”
黑云满意了，朝着那匹挨了它打的战马，趾高气昂的叫了几声，又被商陆揽着头一阵锤。
在招呼朱全等人出发的同时，商陆摸出巫院玉牌，给外院的老师发去传信，帮黑云请假。
自从黑云在外院旁听，商陆就跟外院的老师们交换了传信，以便及时掌握黑云的学习情况，有问题也可及时沟通。
这也让商陆不止一次的吐槽腹诽，说自己连荤都没有开，就提前有了送“娃”上学的感觉。
外院的老师对于黑云请假，虽有不满，但也没法阻止。
毕竟黑云只是旁听生，不能拿巫院里的一些规章制度严格要求，只能嘱咐商陆，早去早回，要保护好黑云，别伤着了。
收起巫院玉牌，商陆领着众人，走出了乘风县城。
随即商陆招呼众人上马，沿着官道，往万年县葛仙山，飞驰而去。
当天下午，一行人就驰入了万年县城。
既然说了这一次出行，要巡视地方，检查缉盗治安的情况，就不能过县城而不入。
何况还可以向当地官府打听葛仙山的情况，说不定就有人见过阴阳柳的踪迹，以缩短搜寻所需的时间。
一行人径直到了县尉衙门，吓了看门的衙役一大跳。
因为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，带头的还穿着巫袍，衙役只当是自家县尉犯了什么大事，要遭捉拿审讯。
还是县尉的消息灵通，知道贼曹署里，新到了一个贼曹掾，是巫院的学生。
迎接的时候，远远就拱手招呼：“万年县县尉孙辰，见过商贼曹。”
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，孙县尉小心试探：“商贼曹，不知道你今日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
“我们来，是为巡查你们县里的缉盗治安情况。”商陆直述来意。
孙辰听了，立马让书吏去把相关案宗取出来，供商陆等人查看。
贼曹署检查地方上的缉盗治安，本就是常有之事，孙辰也不觉得奇怪诧异。
商陆在等待案宗资料的时候，又道：“孙县尉，几个月前，我去郡治上任，曾有路过你们县里的葛仙山，还被几个贼盗拦住劫财。那几个贼盗被我当场拿下，移交给了山下镇子里的求盗，不知最后是如何处置的？还有那山中其余贼寇，可有铲除？”
孙辰拱手答道：“商贼曹，您拿下的那几个贼寇，经过我们审问，对他们杀人越货的罪行供认不讳，已经在菜市口，当街处斩。据他们交代，山中有个贼酋，名唤项虎，纠集了上百贼人，占山为王，专门盯着过路的旅客，杀人越货。因为从不留活口，所以我们此前对这伙贼寇，竟是一无所知。不过在审出了这个消息后，我立即带着县兵、衙役，前往剿匪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孙辰苦笑了一声：“只是出师不利，刚进山中，贼寇还没见到，却先踏进了一个蛇窝，连伤多人。紧接着又惊扰了山中野兽，被搞得狼狈不堪，士气大跌，不得不撤退出来，打算过些日子，选个良辰吉日，再进山剿匪……”
商陆眉头微挑，直觉告诉他，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他倒是没有质问孙辰，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，向贼曹署和郡府汇报剿匪失败的事情。
毕竟他也在地方上待过，除非事态真的无法控制，否则都是报喜不报忧——报了忧，就是办事不利，会影响到绩考评定的。
而且看孙辰说这番话的模样，也没有把毒蛇猛兽的袭击当回事。
只当是运气不好。
他还想着等县兵、衙役休养一段时间，恢复了士气，就重新进山去剿匪。
只要最后能够剿匪成功，把结果和人头往上一报，便是功劳。
至于中间的小小意外、挫折，没有人会追究。
商陆打断了孙辰的开脱解释，吩咐道：“你把遭到毒蛇猛兽袭击的事情，给我详细讲讲。”
孙辰愣了一下，见商陆的表情很是认真，也不敢多问，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况。
还叫来几个县里的捕头、百将，让他们也各自讲了下当时的情况。
商陆听的很仔细，并针对其中一些问题做了提问，最后断定：“你们被毒蛇猛兽袭击，并不是意外，而是有人驱使。”
“什么？”
孙辰愕然道：“商贼曹的意思，是葛仙山中有御兽异人？跟那群占山为王的贼寇是一伙的？”
“多半如此。”商陆点头。
“根据你们的描述，那群毒蛇猛兽只袭击了你们，却没有自相残杀，这显然不合理。而且它们进退有章法，要么是受过特殊的训练，要么就是有人用秘法在驱使！”
孙辰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如果情况真是如商陆所说，那他最少也有失察之过。
想要弥补，只有一个办法，就是尽快铲除了那群占山为王的贼寇。
尤其是要把驱使毒蛇猛兽的人，捉拿诛杀。
他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：“要不是商贼曹提醒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！我这就重新召集衙役、县兵，再请巫祝与我们一同前往葛仙山，剿匪缉凶！定不让这些贼寇妖人，再祸害无辜百姓。”
“你召集好了人手，我们与你们同去。”商陆说道。
他反正也要进山寻找阴阳柳，干脆就与万年县的人一同出发。
而且直觉告诉他，驱使毒蛇猛兽的人，很可能也是奔着阴阳柳去的。
正好将剿匪与伐宝木的事情，一并做了。
至于孙辰，自然是要参一本的，但不是现在。
且等破了山中的贼寇再说。
“商贼曹愿意出手相助，实在是我万年县百姓之福！那伙贼寇，肯定是跑不掉了！”
孙辰一脸喜色，也不知道是真高兴呢，还是假激动。
(本章完)